褚洲眼眸一暗,把以芙缩到腰际的里衣往下拽去,“还难受?”
以芙不仅身子难受,心里面也委屈。她想不通自己的身子那么热,更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不明不白地被绑在床上。
以芙觉得自己是窦娥,冰轮路嘶嘶抽动的冷风是六月的飞雪。以芙觉得冤屈、煎熬、狼狈,四肢愈发用力地挣扎着,留下了一圈圈的鞭痕。
褚洲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若你不难受了,本官给你松开。”
顿时,以芙把脑袋甩得像只拨浪鼓。
——我不难受了。
褚洲拨了拨指尖,将活结解开。
以芙开始在他的榻上滚来滚去,“热。”
“默淖往你帐内燃了西域的迷香,你又误食了一片鹿血膏,所以才不舒服,等忍过这阵子便好了。”褚洲擦拭着她汗津津的脸颊,难得耐心,“忍得住罢?”
以芙抱住他的手,整个人都黏糊糊地贴上来,郑重其事道,“我忍得住的。”
“那松手?”
褚洲左手端着一本竹册,陈铺在他的膝盖上,右手被她死死地抱住,实在不好翻页。
“嗯。”嘴上应得好好的,身子纹丝不动。
褚洲面无表情地从以芙怀里抽出手,神情专注地落在卷册上。
灯影幢幢,如流水般倾泻在二人之间。
以芙凑在他的手边,长睫低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