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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则窦葭纯又哪来性命坐享荣华富贵与战功赫赫。”

张照霏抿唇摇首,庄舟脑中却蓦地有根弦被“车罗姬妾”四字骤然勾起。

想到昨日全贤妃几番打听,登时面露惨白:“照霏,你可知她生母名姓。”

“我听冯大哥偶尔提过,你也知他们京畿城防营,恨不能三百年前的旧闻都还留档。”

张照霏沉吟片刻,支吾道:“好像叫,慕古,什么?但我知道,她腹中孩子生父,是同为俘虏的车罗谋士伊亚力。”

谋士伊亚力。

庄舟顿住脚步,许久方才在张照霏抬手于她眼前晃过时回神:“庄姐姐,你莫非认识他们罢?可这两人算来应与敦国公年纪相差不多,是长辈了。”

见庄舟不语,张照霏误会她是由车罗国破联想到己身,正想转移话题,突然听得后厅宴席传来吵嚷嘈杂,想必是和隆帝驾临。

两位姑娘急忙匆匆赶至厅内相迎,怎料本是新年第一日阖家欢乐场面,和隆帝脸色却并不好看。

还是张然姌压低声音告知她两:“有人匿名状告金城侯陆觐崖,在其外祖丧期筹备纳妾事宜。”

张照霏讶然诧异,庄舟唇边却不自觉掠过一抹凛冽笑意。

外孙辈不必像亲子守孝三年,但依据雍朝律令,须从五个月丧服。

尤其陆觐崖身为淮沁郡主之子,同样也是和隆帝外表甥孙。与皇家沾亲带故者不循礼法,说出去只会叫全天下耻笑。

无怪和隆帝被气得七窍生烟,连带宴席上其余人等也不敢轻易笑谈。

不必提顾国公府上,亦是一片死寂。

落得平常陆觐崖犯些差错,只要淮沁郡主向洛偃长公主哭诉委屈几句,长公主哪怕再不情愿,也总会替他想尽办法解决。

可惜眼下他在顾国公丧期如此鲁莽无识,长公主索性关闭府门不出,由得他们母子二人长跪国公府外许久,始终不为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