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飞与一小厮合力才将大缸移开,继而陪着吴太医与李允进入了密室,随后大缸又被两个小厮合力移回到原处。
婵儿泪水汪汪地看着李允走进了密室入口,最后连头发尖儿也看不到了,才小声地呜呜哭起来。
红红安慰她:“小姐别哭,少爷这是为了练武艺呢,咱们该为他高兴。”
婵儿咬了咬唇:“可是听吴太医说,哥哥到时会很痛的,哥哥痛,我就会很难受。”
红红唉了口气,无奈道:“良药苦口,许是就这么个理儿,小姐得想开点。”
婵儿没再吭声,怔怔地盯了那口大缸好一会儿,这才抬手擦了把泪,转身准备回屋,却蓦地见到隔壁的红裳也正好站在门廊下。
她之前在孙雪依那小院儿见过红裳,于是便福了福身,招呼道:“红裳姐姐好。”
红裳只是怡春楼的一个杂役,哪敢受婵儿这一礼,她吓得身子一缩,闪身进了屋,还将屋门轻轻合上。
婵儿一愣,不解地问红红:“她怎么了?”
红红看了那关着的屋门一眼,不开心地撅了撅嘴:“人家不想理咱们,大不了咱们也不理她。”说完便将主子往屋里拉。
“红裳没有不理咱们。”婵儿解释道:“她只是胆子小了一点而已。”
在孙雪依屋子里吃饺子时,那红裳也只是老老实实低头干活,一句话也不说,婵儿便猜测红裳定是个胆小的女子。
“也罢,下次等她想找人聊天时,我再陪她说话吧。”婵儿又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大缸,终于提脚迈入了屋内。
此时的密室里,烛光莹莹闪烁,高脚凳上的香炉里正燃着安神的香料,在李允忍受巨烈的疼痛时,此种香料可让他免于发狂发躁。
李允赤着上身坐在蒲团上,臂膀遒劲有力,腰腹壁垒分明,后腰处的一个“守”字藏在堆下来的衣袍里,只露出了小半边。
吴太医打开随身携带的针灸包,正欲给他施针,见到李允后腰处那刺青时微微一愣,随后才恢复了神色。
“施针后会有点儿痛,且那痛会越来越烈,你须得忍着。”他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