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解说的时候倒是一点都不担心,嘴上说得关切,眼底却是一副淡然的事不关己的模样,邹亦时失笑:“你可真是个二皮脸。”
温寒皱眉,虽然不清楚二皮脸具体是什么意思,但是看他眼底的狡黠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可是她懒得搭理。这样的对话已经超越了普通医生和患者的关系,虽然他话里没有那种得寸进尺的暧昧,但是她宁愿和他隔着最安全的距离,也不愿意顶着他迫人的压力拉近这干巴巴的距离。
“那你用吗?局麻的话药量小点,不会有问题的,利多卡因的副作用很小,尤其是对神经。”
她话音刚落,邹亦时的眼神就猝然锐利起来,像是散开的满天星光突然汇聚,胶着在她身上,又璀璨又灼热。她愣了一下,迎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卑不亢地看着他,只是在触及他深邃的眼神后,还是胆怯地下移了视线,盯着他挺拔的鼻梁,网上说,盯着鼻尖的话对方还是觉得视线是正视着他的。
“你是在关心我?”邹亦时声音懒洋洋的,带着点漫不经心,但是眼神依旧锐利。
温寒叹口气,不愿意让他误会自己的意思:“这不是关心,这是正常的流程,是我的义务,也是你的权利,对于自己病情和相关治疗的知情权,我对每个人都这么说。”
她撇清和他的关系,生怕和他有半点牵扯,他是她惹不起也不想惹的人。
“那动手术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解释?”
“……”温寒一下子被噎住了,是,当时手术的时候她并没有多解释,因为他执意要局麻,她也没有顾忌到他是军人的缘故,更何况,那个时候他眼神坚定不容动摇,她没必要试图挑战他的权威。
而现在,她从别人口中得知了他是军人,想到他之所以选局麻就是害怕全麻带来的副作用,做军人对身体素质的要求近乎苛刻,她深表理解,所以才多余做了解释。
兜兜转转,她还是坑了自己。
“因为我那个时候不知道你是军人。”
既然已经坑了自己,她也不愿意吃哑巴亏,到时候他要是给自己一个投诉,她这月的奖金打了水漂不说,批斗也指定少不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军人,我记得我并没有提过。”
他还是那副随性慵懒的模样,只是眼神里带了探究和玩味,看得她浑身不舒服。
“听别人说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