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发话,他便也不敢再多言,转头从自己家里拿了些简单陈设和笤帚抹布过来,便先借口还有事要忙先行一步了。
剩下清黛一个,看看桌子边熟悉却又陌生的笤帚抹布,又看看沈猎,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启齿。
沈猎难得见她也有如此手足无措的时候,心知她本是娇养深闺的金枝玉叶,哪里弄得来这些琐碎的粗活,遂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要她动手,只让她坐到一边,“我来就好。”
可清黛哪里坐的住:“这屋子虽然不大,要收拾的地方却海了去了,我若不帮你,那你要忙到猴年马月去?”
他却拎来一把刚刚擦好,且还算稳当的小板凳放在她身后,“你乖乖坐着,就是在帮我了。”
说着就要摁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
她却仍旧不肯,撅着嘴娇嗔地笃定道:“你嫌弃我了。”
“不是……”沈猎忙道。
她却没听进去,红着眼眶,委屈巴巴道:“才这么些天您就嫌弃奴婢了,少爷,奴婢可是为了您什么都不要了从侯府里跑出来的,您若是嫌弃奴婢,奴婢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
沈猎喉咙一干,瞧着眼前这个巧言令色的小骗子既无奈又好笑。
若不是门外还扒着几个贪看他二人颜色的好奇崽子,他真想立马将她捞到怀里狠狠欺负一把,直到再编不出谎话,扮不成无辜为止。
最终,他果然还是没能拗得过她,小两口一块撸起袖子忙活起来。
沈猎这些年自己照顾自己惯了,干起这些扫洒活计尤其的手脚麻利,一面忙活自己的,还能一面指点清黛两句。
两个人马不停蹄地忙活了大半天,终是把屋子前前后后清扫归置了个大概,只剩下破了半天的屋顶和风一吹就摇晃的侧墙实在没办法立刻修缮好,便先问隔壁李铁牛家多借了柴火和被褥,暂时先对付一晚。
晚饭时他们屋里却连半碗米都拿不出来,无奈之下,只能又去问村子里其他人借来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