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套我的话。我可以向你保证,不会做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苏星回肯定了这个回答。
裴彦麟还是将信将疑地和她对视。她只好坐直了身体,“你就说给不给吧?”
“你跟我走,我给你马。”裴彦麟的手指反而攥得更紧。
苏星回没打算挣扎,极是平静地笑了笑,“你根本就是想骗我。”
“我不会骗你,也不想瞒你。我也向你保证。”
外面亮如白昼,车里影影绰绰。裴彦麟的气息扫过她耳尖,落到额头。这不是刻意的动作,苏星回甚至已经习以为常,没有在意过于亲密的举动。
她只发现今夜他的话变多了,正感到惊奇,又听见裴彦麟开口,“我可以给你马,但前提是不要贸然行事。我在朝值守,不得擅自走开,没办法从早到晚跟着你。”
他无视苏星回脸上的那些诧异,朝外吩咐一声。马车在嘈杂声中缓缓向前进,他的手还抓着苏星回的纤腕。
苏星回动弹不得。
“为何这般急切?”他问。
裴彦麟微眯着眼望来,苏星回眸光一闪,不禁要怀疑是不是被他洞察了内心。
“心里烦乱,感觉有事发生。”她随口扯了一个谎。
没有确凿的证据表明有人会在温泉宫举事,仅凭她的一面之词,不会有人相信。她也不敢宣之于口,届时如果并没有发生这场祸事,那造反的岂不成了她。
苏星回也是有口难言。
裴彦麟松开了手,路面颠簸,想是上了河堤,他的掌心改为扶在苏星回的后背。
“你认为噩梦给了你警示,无法平息心中的恐惧,要亲自寻求安稳,我不会横加阻挠。回溯十年,这样的担忧无可能出现,但眼前形势大变,我只能说抱歉。关陇地区的氏族自顾不暇,裴家也成了一盘散沙,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却不同。你是苏家之女,离开裴家,与我交恶,圣人念及先公烈公的功绩,会网开一面。你保全自己,无需卷进这些纷争。”他呼吸急促,言辞诚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