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昨夜所言果然差不离,几乎是一大早,秦宴回京的消息便人尽皆知,摄政王府上门送礼的,险些将王府的门槛踏破。
往来送了一日礼还不够,在宴上,不拘文官武官,纷纷试图与他敬酒。
偏秦宴黑着个脸谁都不搭理,这就苦了一旁的宋嘉钰,敬酒的人也不愿自己太过尴尬,于是该敬给秦宴的酒竟纷纷落进了宋嘉钰肚子里。
虞妗看得可乐,耐不住与秦宴抛了个媚眼,谁知,殿外突然起了喧哗声,一个身形高大,身着玄黄色四爪蟒袍的中年男子,踱着慢条斯理的步子,往殿内走,边走边朗声大笑:“此等盛宴如何能少了本王?”
他话音刚落,身后便又走出一个娇俏的身影,一袭红衣风情惹火,轻纱拂面,只露出一双勾魂的媚眼,上身只着了艳红的抹胸,白嫩的纤腰显露无疑,下半身是透纱的灯笼裤,纤细匀称的双腿若隐若现,手脚皆系有铃铛,一举一动灵俏可人。
她的出现,顿时便吸引了场中太半的目光,连虞妗也忍不住目光随她而动。
“高阳王?”
高阳王随着声音看去,望着座首上那衣着华贵的女子,眼露惊艳,随即屈身行礼:“臣,高阳王秦震,见过皇上,见过太后娘娘。”
“臣女高阳郡主,秦昭,见过皇上,见过太后娘娘。”
虞妗向来敏锐,她异常明显的感觉到,有人怨毒的瞪了她一眼,而那视线的来源……
虞妗看向垂头的高阳郡主,她从未见过此女,万不可能与她结仇。
虞妗不说话,一时间殿内彻底安静了下来,静谧得仿佛掉一根针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秦寰也是头一回见这个便宜皇叔,连先帝驾崩,新帝登基,这位高阳王都称病不进京,天知道他怎么这会儿回京了,悄无声息堪比幽灵,他也不知虞妗是否早已收到消息,不过看样子,她也是不知道的。
遂笑道:“皇叔不必多礼,快赐座,怎么进京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朕也好早做准备,您这会儿来,朕这会儿吩咐人准备怕也是有些仓促的。”
秦震乐呵呵的说:“皇上莫不是怪臣突然前来叨扰了吧?都怪我这姑娘顽皮,说啊,要给她表哥一个惊喜,是以这才一直瞒着行程,进京也不曾说一声。”
表哥?虞妗眯了眯眼,高阳王乃是德宗幼弟,这满朝文武,算得上秦昭表哥的,唯有秦宴一人尔。
果不其然,在内侍给她二人拿来蒲团时,秦昭眉眼一弯,径直往秦宴方向去:“我要和表哥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