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垣莫名被冠上了人妻属性,心里一阵别扭,却又说不出是哪里别扭,只好不上不下的哽在嗓子眼。
饭后,孙覆洲自觉清扫了残局去洗碗。
水流温柔地裹着他的手,他则盯着水槽里的碗筷发怔。
冲刷下油渍,让水面泅晕着淡色的圆。
忽然,从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关掉了快要满溢出来的水:“想什么呢?”
孙覆洲回过神,看见他身侧的沈垣:“没事,发了会呆。”
沈垣和他的身高相差无几,不过他的腿伤了,站姿不同,看起来就比他略矮一些,微微低下头,下巴正好搁在他肩上,微凉的脸颊贴着他的耳朵。
孙覆洲低下头,看到他虚环着自己的手,又不禁发怔。
他们似乎很少这么亲近过,无关暧昧,只是因为想靠近彼此。
沈垣又靠近了些,将自己的重量分担了一部分在他身上,而后者也可以承受着。
孙覆洲刷着碗,聊起了这两天的案子:“你知道吗,张佳丽的父母已经将她下葬了,也没有再催我们查案,可能再过不久,他们会有各自的生活,慢慢地不愿意再想起这个案子。”
沈垣的身心很轻,和他均匀的呼吸一样,扫过他的脖颈:“为什么这么想?”
孙覆洲刷碗的动作没停,一边说着:“那天的那些人,除了你……或者说包括你吧,他们都曾有亲人或朋友离去,但还有更多同样的,他们不愿意在面对这件事……”
沈垣说:“你觉得他们是遗忘了那些死去的人?”
孙覆洲侧头看了他一眼,但只看到了一撮头发:“也不能这么说,我知道他们没有遗忘,只不过我们办案其实并不全是为了死去的人,更多的是为了活着的人。”
沈垣笑了一下:“比如我吗?”
孙覆洲肯定地回答:“比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