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这个理,您说说咱们这大家族里的姑娘哪个不是温柔和婉的,三姑娘这般口无遮拦的,往后如何相看婆家。”
甄氏接着发难:“再者,大小都讲究个孝道为先。不说每日晨昏定省,三姐儿难不成连在老夫人跟前儿尽尽孝道都不肯?”
孟怀曦觉得格外好笑,跪久了的人总是见不得人站着的。同样,被圈养废了的人是看不懂朝局大势的。
无怪乎只会吵嚷内宅那一套。
“全越州的人都知道孟家的三姑娘体弱多病,我这身体怕是禁不住早晚奔波。”孟怀曦撩了下鬓发,眉眼弯弯:“祖母向来疼惜孙女儿,想来是不会计较吧?”
孟老夫人气得不行,索性合上眼不再看她,来个眼不见为净。
孟成业一锤定音:“三姐儿身子不好,是该好生将养。”
这显然和预料中的不同。
在她们的观念中,无论多硬的骨头,只要拿出孝道这大棒便能轻松打折一大片。甄氏愕然:“老爷?”
孟成业不耐道:“少说些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好一出狗咬狗。
“我爹爹说的不错,二叔果真是个能成大事的。”孟怀曦拊掌一哂,背脊挺得笔直。说罢,她扬手东指:“恕不远送。”
孟成业一行拂袖而去。
四下安静下来。
孟怀曦盯着庭中垂下的海棠枝看了半天,打着呵欠进了屋。
鸾镜如银,把人照得格外清晰。
孟怀曦跪坐在梳妆台前,手指敲在案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