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长河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自顾自艰难地说了下去:“这几年我染上了罂草之毒,如今已经到了离开它三天就无法忍受的地步……此事不要同任何人说,你……一定要按住我,帮我戒掉它,求你……”
李云凌听了他这话,多多少少明白过来了些,当即应道:“好,你放心,此事就交给我。你的伤真的没事吗?”
“我昨晚提示过你,那时我就已知道府邸会出事,怎么会回去送死。”沈长河的声音越来越哑,甚至带上了些焦躁不安:“我是装的。怎么样,像不像?”
这么说着,他揽住李云凌腰身的手指却不受控制地收紧了,疼得李云凌一个哆嗦,随即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你……毒瘾发作的更厉害了,是么?要我打晕你么?”
“……”沈长河苦笑着叹了口气,才道:“戒毒必须依靠自己的意志,你这么做是无用功。”停了一下,他又道:“多陪我说些话,也好分散下我的注意力,好吗?”
刺杀(二)
“好,你想听我说什么?”
“从前在百越军营中,你说过的那些自己亲身经历的故事,我都很喜欢。”
沈长河虚弱却连贯地说了下去:“你的父母呢?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在上京生活,他们不担心么?”
闻言,李云凌沉默了。忽然,她说了句让他听不懂的话:“他们都很好,只是,大概这辈子再也不会见面了。”
“原来如此。”沈长河微微一笑,道:“难怪你一直独来独往。”
“将军也差不多吧。”话一出口,李云凌立刻后悔地想给自己几个大耳刮子!可没想到的是,沈长河却丝毫不以为忤,仍是微笑着:“虽然我的父母早已不在,但……其实,我是见过母亲的。”
“……”这次,轮到李云凌目瞪口呆了。
“母亲送我离家的时候我刚三岁,记不得什么事。”沈长河很平静地说道:“何伯也对你提起过吧?我这条命,是母亲用她的命换来的。”
“……请将军节哀。”
“她在把我托付给龙五爷的两年之后,就病死了。”沈长河继续道:“后来我才听说,她临死之时只留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