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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喆最怕就是别人说话说一半,剩下一半靠猜,她追问道:“师祖,打不赢如何?!”

始鹤道人沉思了好一会,缓缓道:“打不赢便逃……”

傅喆闻言,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接腔时又闻始鹤道人叮嘱:“尽可能保存有生力量,不要作无谓牺牲,粮食,药草,随军大夫,后勤补足线路都得避开敌军常规偷袭范畴,任何阵法必有利弊,各取所长,扬长避短。率兵之将最忌好大喜功鲁莽冲动,成大事者,沉着冷静,能屈能伸,今日之仇,铭于心,时机到了,杀伐果断。”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始鹤道人一番话给足了傅喆干劲,如醍醐灌顶。

虽然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始鹤道人一改常态,但傅喆心中对始鹤道人的敬意有增无减。

试问已经位立武林之顶的集大成者,能放下执着偏见谆谆教诲,已属不易,姑且未能经历过他人之苦,谁又知他当年针扎血肉之痛,也许,不忍再看生灵涂炭罢……

拜别了始鹤道人,宁淮跟随着清宏道长与傅喆一同暂居在城郊别院,三人策马同行,到步时,夜幕已至。

别院里炊烟袅袅,烟火气十足,傅喆饥肠辘辘,一下马,都没来得及栓马就把缰绳塞清宏道长手里就在老道骂骂咧咧声中一路小跑寻她殊艺师叔去了。

宁淮一路上都没兴趣参与两师徒那些闲话家常,待将马匹栓好在马槽喂粮,他随清宏道长一道进到内院,远远的就看见廊前走来两人,正是傅喆挽着殊艺道长一蹦一跳地前来迎接。

傅喆瞧着清宏道长跟宁淮就挥着手大喊:“师父!快来呀!开饭!饿得我肚子咕噜噜地叫,那个——宁淮,你也来啊!我殊艺师叔做的饭菜真真比京城大厨子都好吃。”

清宏道长没好气地边走边嚷道:“吃吃吃!劣徒,马都不栓就塞为师手里,你眼中还有我这个师父吗?就知道吃!”

对比清宏道长跟傅喆的欢脱,宁淮显得则拘谨多了,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殊艺道长也静静地站在原处,他们之间仿佛有堵无形的墙阻隔着。

第76章 当祖宗看当丫鬟使……

闻着饭香, 傅喆五脏庙都打起鼓来,她不明就里对殊艺道长说:“师叔,我觉着你要不去宁淮跟前喊他过来一同用膳吧, 他那种倔得跟驴一样的性子,估摸能在那站一宿。”

这时清宏道长也走到他们身旁, 回头看了宁淮一眼,也对殊艺道长说:“师弟, 你就去喊他吧, 毕竟年轻气盛, 血气方刚,豁不下脸面也在常理之中, 你都活了那么长时间, 该你去……”

听着清宏道长那阴阳怪气的话,高举“世间最好师叔”旗帜的傅喆第一个不乐意,“师父,您才活了那么长时间呢,我殊艺师叔看着比您俊俏后生多了, 您老眼昏花我可不瞎,不能昧着良心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