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相气怒攻心,咳得直弯不起腰,灌了一盏茶下去,才勉强顺过气来。
“崔浔,来日方长,你我走着瞧。”梅嘉平已在狱中,梅相自然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惹出事端,不甘心地一挥手,“走。”
车驾起行,秦稚侧过身,又往里藏了藏,憋着气等耳边车马压过青石板的声音响起。
脚步声渐渐远去,秦稚才慢慢舒出一口气,把身子放松下来。
正在此时,被枯枝遮去日光的巷子里,突然洒进一片明亮来,耳畔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来。
“嘤嘤,人走了,出来吧。”
秦稚心头突然被炸出一圈涟漪,她背倚在墙上,微微侧目。只见崔浔拨开枯枝,背着阳光笑起来,周身被勾勒出模糊的轮廓来。
她一怔,愣愣问出口:“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崔浔伸手摊在她面前:“过道长久不见日光,青苔杂生,你拉着我的手出来,免得滑倒。”
秦稚不愿意,可以避开他的手,每一步都走得极稳,只是鞋尖染上不少青苔痕迹。
崔浔笑着收回手,又把枯枝往上抬了抬,好让她不至于碰头。
“方才心头一跳,我便觉得你来了,此处的风最暖,便来看看,没想到你果真在这里。”
秦稚眉头一跳,蓦地抬头,只见崔浔眉尾一挑,也不知是哪里学来的风流意味。
不过不像登徒子。
秦稚耳垂有些发烫,逼着她念过几句清心经,才在心里骂一句,仗色欺人。
两人从过道里出来,慢慢地朝着崔府走去,崔浔脸上笑意不见,手上还不忘来回比划:“方才梅相也只是吓吓人而已,不敢动手,你大可直接过来寻我。今日府里买了螃蟹,个顶个肥硕,配上竹叶青最好,你夜里吃了饭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