韫和气腾腾地往楼下跑,又突然扭过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还傻站着的甲莘“啊”的一声,吱唔道:“夫人方才说了什么,属下没听清。”
“听不见就算了。”韫和不耐地挥了挥袖子,很不客气地指使他道,“你过来,为我执鞭。”
赵君湲的人给她准备的是一匹黄鬃马,韫和一言不发地爬到马鞍上,把鞭子和缰绳丢给甲莘,略带挑衅地看向赵君湲,“宋国公不介意我使唤你的亲卫吧。”
赵君湲气定神闲地坐着,嘴边悄悄浮起一丝笑,“他能为你效劳,该不胜荣幸了。”
雨后的晴日像水洗过一般沁漉,晒在身上酣畅爽朗,把韫和心头的那点余怒也都一一驱尽。
众人在路口分道时,韫和很是大度宽和地冲赵君湲扬了扬手,笑如春华,“多谢宋国公的搭救和照应,国公路上当心。”
她刻意十足的客气,让赵君湲心里升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感。
原来离开他,是那么的快活。
赵君湲也虚伪地笑道:“不必客气。”习惯了隐藏真实情绪,喜怒常态已经运用自如。
他压下心头莫名翻腾的怒火,挥鞭打了一下火龙驹,夹腹驰入一条浓荫覆盖的隐蔽小径。
目送几人行远,韫和收起眼底的笑意,望了一眼远处的山峦,仍有翠岚遮掩。
她深深吐出一口浊气,抓过一把细叶,捏在掌心狠狠地揉碎了,掷在马踏过的地上。
他是她到京城唯一的目标的希冀,宋国公中馈的名分,她怎么可能轻言放弃。
一条路有很多分径,但终会归于正道,他可以到任何地方去,要回来,他就只能经过这里。
第2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