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页

“我是你的妻,如今你可有当我是妻?你宁愿对着你的侍妾,也不愿看我半分了是不是?”

她是娇养的,即便落难,也有祖父和母亲惯着,从不敢有人给她气受。而今她在这里委曲求全,只为偿还对他的亏欠。

想起去年,她笑出眼泪,“还恬不知耻地往上贴,比勾栏女子都不如。勾栏女虽卖皮肉,还能博恩客欢心,我呢,实在廉价。”

赵君湲眼中掠过浓影,挂上一丝不悦,“说完了?”

语气冷淡。

韫和捧着被衾贴在胸前,心尖尖一抽一抽地痛起来。

女人的悲哀就在于,在家从父兄,出嫁从夫婿。如果这两样都没得靠了,这女人便如浮萍,任人欺凌。

韫和不禁掩面呜咽,赵君湲这一问,她反而哭得更放肆。

赵君湲束好腰带,望着她哭,心中烦闷更甚,碍于形势,终归还是硬着心发狠,“与其闹下去,不如各自冷静。”

韫和被他伤透了,语气也强势起来,“冷静也好,只是往后你也别来了,我和你不过私约,名义上是你夫人,却住在娘家,还不如一个外室。”

“住口!”

一声暴喝,额上青筋分明。

韫和吓住,不敢置信地望着他。

他语气重,面上一片愠怒之色,“你就是仗着我惯你一阵,由着你冲我乱发脾气。”

赵君湲自小让人尊捧着,没人敢在他面前说半个不是,韫和胆子不小,惹急了什么话都敢讲出来气他。这会在气头上,赵君湲面色难看,一拂袖子,掀了门大步出去。

外面伺候的婢女噤若寒蝉,赵君湲一顿足,对红蕖道:“好生管教你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