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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身从疏云手里拿过一枚锦囊,拆开封口,敞着呈给沈庆辉。

“父亲,您看看认不认识。”

沈庆辉随手接过,从里面摸出来张纸,他展开只瞧了一眼,目光便是一滞,放下那张纸,又从锦囊里取出那枚印鉴,摸着白玉小兽的断面,面色越发肃然。

“这东西你从哪得来的?”沈庆辉手中捏着那张纸,抬头看向对面的沈薏环。

“回父亲话,那日陈大夫最后一次为女儿施针,走后疏云在床下看到的,”沈薏环如实回答道。

“对了,那日陈大夫还问女儿,您是否擅长书画,说是想让您为他写张印鉴,他想刻个名章。”想到那日的情景,沈薏环心中也觉得有些怪异,且不说问她关于沈庆辉的事情是否唐突,便是看诊那天,陈大夫提这印鉴的话茬时就很突兀,如今想想,沈薏环就觉得很是刻意。

“父亲,您是,认识这个东西吗?”看着沈庆辉晦暗不明的脸色,约莫这枚印章定是有来头的,她小心的问道。

她有种直觉,这东西可能也跟自己有些关联,否则那日陈大夫就不会特意对她提这么一嘴。

陈大夫这人看着整日笑吟吟的,实则说话滴水不漏,她记得当日李渭说过一句“堕了你老师的名头,”后来她曾多次探问都被陈大夫绕了过去。这是个极为谨慎的人,明知道她不会答应的事,若没有别的目的,怎么会说与她听。

况且他那小药箱子,从未有别人碰过,这印章还能自己跑出来不成?

沈薏环看向父亲,希望能得到个答案。

“没什么,为父进京之前,为了凑读书的钱,抄书卖画赚些辛苦钱,同乡的人见为父字写得不错,便时常有人请着写写字做个画的,这印鉴大抵是那时候写的。”

将纸和印章收好放在一旁,沈庆辉看着默不作声的女儿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一晃多年,乍一看确是没认出来,这印鉴便放这吧,过些日子为父亲亲自还给陈大夫,你便不用挂心了。”

沈薏环接过父亲递回来的空空如也的锦囊,咬了咬唇,心中有些不甘,再次问道,“为何陈大夫特意与女儿说,能否让您为他写张印鉴。”

“想来是喜欢为父的字。环儿放心,为父有机会定会为他写也一张,毕竟他治好了你的腿,连诊金都不收,这点要求算得上什么。”

沈庆辉说完,翻开方才那册书,作势欲要继续读下去,他温声对沈薏环说道,“没什么事了便回去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