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完发出去还沾沾自喜,民国那些剧本没白看,咬文嚼字自己也是可以的。
季翦今晚上去盛为民家吃饭了,盛为民老婆掌勺,做的牛肉饵丝和涮涮辣炒肉末。季翦最开始以为淮河两岸的徽州菜也是不吝惜放盐和辣椒的。来了云南,才知道辣为何物。半大的孩子们折了地里的辣椒直接吃,洋芋烤好了直接蘸辣椒面,烫呼呼地咽下去。他刚来彝良那一年,吃什么都觉得嘴里一团火烧起来了,喝水也不行,喝水就把辣意顺着食管带进胃里去,烧得更旺。
但如今,他早已经习惯了。盛为民照例喝了两杯,给季翦也满了浅浅一杯底,季翦总是不喝的,但他还要给他照例倒上,说咱们这地儿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他也不央他,自己一个人默默喝。酒足饭饱,放下筷子了,他又旧事重提起来。
“小季啊,赵先生回你消息了没有?”
季翦直接把消息界面拿给他看。
盛为民喝了酒,声音也大了起来,有点埋怨的意思:"你怎么不回人家了?人家这么忙都回你。”
季翦真不知道盛为民哪儿看出这位赵先生过的忙碌,他倒是透过几条消息觉得这个人蛮闲的。
“行吧,我回什么。”他把手机摊在桌子上,问。
“你关心一下人家呀,问问人家生活有没有什么困难。”
季翦照着这话打了字发过去,盛为民又说,怎么我说什么你就照着我说?咱们好歹也是人民教师,你这么直接了当的,说话没一点风度,人家赵先生肯定觉得唐突了。
盛为民办学校,也是读过一点书的,只不过他读得书是早些年自己祖父办得私塾。他说,你该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季翦插在中间,尽心尽力地扮着工具人。盛为民说什么,他就照发。
外头地夜渐渐合起来,月亮支了好大一盏灯,勤勤恳恳照着大山,照灰尘和烂泥,也照不凋零的花。
老天在这个时候倒是公平的。
季翦发完消息,打算先走为妙,盛为民这人喝两口酒就话多,省的这位赵先生一来一去又要借着他手客套好些话来。
他谢过盛为民老婆——一个沉默地农村妇女。刚要起身,盛为民就叫住他,他总是笑呵呵小季小季的叫,这一次却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