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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砖大瓦房,在乡下已经很不错了。他不明所以地回答,“气派啊。”

小康子嗤笑,白他一眼,“还说我榆木脑袋,高家人只是寻常庄稼汉,房子却是村中数一数二的气派,你说钱哪儿来的?”

小禄子恍然大悟,但还是嘴硬,“谁知道他从湖州又去哪儿?”

两年多的时间,谁知道人又飘哪儿去,到西域都足够了。

他又叹口气,“酸儒一抓一大把,也不知为何非得要姓高的。”

那这谁能知道,小康子眯缝一只眼摇头,“没辙,等着吧。”

……

安止带着人回城,分头沿松年街挨家挨户地看——高子义在苏州开过书画铺子,说不定如今会在湖州城里重操旧业。

松年街是湖州书坊笔墨铺子聚集之地,若是在这儿找不着,也就只能在湖州几万百姓中捞这根不一定有没有的针。

一行人找到天色已晚依然没有消息,只好先寻了家客栈住下。

客栈高高挂着“平安客栈”的大匾,门口气死风灯笼在风里头摇晃。

此时正是晚饭点儿,大堂里伙计穿着单衣跑的满头大汗,见他们站门口打量,立刻殷勤地跑过来,手巾往肩膀一甩,“几位是要住店?”

“三间上房。”小成子开口。

伙计马上换成一口地道的京片子,脸上笑出褶子来。

“可巧儿刚走了三位客人,用不了一刻钟就把房给您收拾清爽。不如爷们先用些饭,等您几位吃舒坦了,咱们正好歇觉。”

安止他们找了角落里的桌子坐下,随意点了几样菜,没一会儿菜就呈上来了。

酱肘子浓油赤酱,龙井虾仁鲜香清爽,八宝鸭酥烂入味,并几样时蔬小菜,闻着就让人食指大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