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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王下意识反驳,这不一样,太妃皇室中人身份尊贵,岂是他人可比。

抬眸对上乐则柔的笑眼。

他意识到自己失言了。

乐则柔并不意外他的反应,久居上位的人是不拿底下人的命当命的,死几个宫女在偌大宫城里确实算不上事儿,她无意与他在这个地方多纠结。

“天下乌鸦一般黑,王爷不必再与我举例了,世家干的坏事儿不少,皇家也不遑多让。”

“这跟世家皇家也没什么关系,山匪中也多的是杀人取乐剜心就酒的,人性本恶而已。”

“我只想说世家和皇家从来不是对立的,今日刘家强盛刘家就是皇帝。他年有别家挟天子以令诸侯,皇位换个人坐也非咄咄怪事,左不过这个圈子里兜兜转转罢了。”

听了她的话,逸王本就因中毒而雪白的脸更加惨白,比安止更像白无常了,乐则柔并不在意,她留意到桌子水晶果碟,本能地探手想捏个果子,指尖微微一动又收回袖子里。

她也更警醒了一点,提醒自己眼前这个看似病弱的贵公子差点儿要了她性命,不要被他此时表象迷惑。

继续说:“其实王爷的意思我也明白,说商人不好,说世家不好,归根到底是您想一统天下将权力集中于上……”

“权力收归于上比什么不好?”

逸王打断了乐则柔的话,几句话功夫他已经回过神来,坐直了身子,指节一下下敲着圈椅扶手,不疾不徐地说:“天下三分,我、陈拙还有江宁,彼此提防猜忌。他日外敌入侵,谁都不敢全力抗敌,边打外人还要边防备另两家趁火打劫。

倘若以后江南又遇见永昌十八年那样的灾荒,三家分割,没有统一调度任自生自灭。

本王知道,湖州有七姑坐镇不必忧心,可其他地方赈灾银两难不成也全能靠商人募捐?”

“三家对立,才给我们这些普通人一些喘息的机会。

您说权归于上方能集中力量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