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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以极快的速度穿梭于小道间,车身上有或大或小的血迹,司慕青腰间背后的衣服皆被划破,随着她赶马的动作,伤口往外冒的血越来越多。

车后方的马蹄声离他们越来越近,司慕青强忍着疼痛,加快赶马的速度。

车门的帘子、车尾的木板因打斗而被截掉了一半,笑言搂着浑身是血的安容璃,双眼无神,如同行尸走肉,他看向后方越逼越近的禁军,平静道,“慕青姐姐,公主已经没有气息了。”

语气平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多么的绝望,活蹦乱跳的小公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文静过,竟然一句话不说。

司慕青挥马鞭的手顿了下,又很快地落了下去,她虽然很担心身后的人,但她没有时间回头看下情况,现在不管有多大的悲伤,也只能憋在心中,她必须将笑言带到安奕承身边。

笑言贴上安容璃的脸,粘上了血色。“慕青姐姐,带着我们,你走不了的,你丢下我们,自己逃命去吧!”

那日安容璃目睹了云苓皇后杀了霖帝,就已然神志不清了,安奕承一行人被抓获,安泽锡为在叁州阙的士兵树立一个好君主的形象,并未为难他们。

他一登基就将云苓皇后,安容璃等人软禁了起来。

是夜,是被司慕青下迷药的那个夜晚。

实际上司慕青往酒瓶中倒入药粉的时候,刚好被提前来的安泽锡看见,红绸飘荡,挡住了他的身影,安泽锡只是看了一眼,就轻手轻脚地离开了。

晚上的那壶酒早被他掉了包,司慕青离开之后,安泽锡起身就去见了云苓皇后,他将对司慕青这种做法不解的怒气夹杂着对云苓皇后的恨意在这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都发泄了出来。

安奕承到达云苓皇后,此刻应该是云苓太后的寝宫,那妇人竟白了头,她端坐在梳妆台前,梳着满头华发,骨子里的矜贵并没有因为此刻的落魄有所减少。

“锡儿,你来了。”妇人放下梳子,柔声唤着,面容和蔼可亲。

安泽锡手中的长剑在烛光下泛着冷冷的杀意,“太后应该唤朕陛下!”

剑指向云苓皇后,妇人神色未变,眯起眼睛似乎想要将安泽锡看得清楚一点,她这个儿子从出生起,她就从未抱过,更未仔细的看过他的容貌。

“太后,朕不明白,为何作为你的亲生儿子,朕得不到你的一个眼神?更不明白父皇明明知道安奕承是外人之子,为何还要立他为太子!”剑划到她的脖间,鲜红落下,脏了凤袍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