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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当!

镇远侯手里的酒杯落在了地上,他的手颤抖不已,执□□,驭骏马,斩敌首的一双手,竟然握不住一只小小的酒杯了。秦蓁大骇,连忙抱住他爹爹,对范翼遥道,“你别说了,你不要再说了!”

范翼遥连忙起身,跪在镇远侯面前,“是徒儿鲁莽了,徒儿都是胡说的,请师傅责罚!”

镇远侯却并未责怪,抚着他的肩,“你起来吧,我并未责怪你,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猜出来的?”

范翼遥不肯起来,道,“这些天,您在给我讲行军布阵,调兵遣将时,一再嘱咐我,军机不可泄露,便是对君王都不能全盘托出,以防隔墙有耳。战场上瞬息万变,没有一成不变的计谋。又一再嘱咐我粮草一事。且,当初我在双叶大师座下的时候,听说过您孤身一人,只带上百亲兵,追击敌军数百里,我想一定不会是为了反转那一场战争,且当年打败仗的将军们,并无一人得到责罚,只有当年您的副将满门被斩。”

范翼遥抬起头来,“您当初给我讲解的前朝战例,实际上就是那一场上古关一役,您独独不提左翼,是以我才会有这般猜想!”

镇远侯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来,“你很好,这么多年,你是我见过的唯二天赋卓绝之人!”

“爹爹,还有一个是谁?”

“当年大皇子,当今皇上胞兄,已故裕王殿下!”镇远侯淡淡地道,只是他脸上显出悲痛的神色来,这么多年了,他还没有找到大皇子的那个遗腹子,他愧对大皇子。

秦蓁知道,这又是她爹爹心头永远好不了,一直包裹着化脓,且不肯痊愈的一道深深的伤。她心疼不已,安慰道,“爹爹,大伯伯在天有灵,一定会保佑皇上和爹爹找到那个孩子的,也许他早就在我们身边了,只不过我们都不知道呢?”

“我就是不信,大伯伯那么好的人,上天会忍心看着他的孩子吃苦,受罪?那天道不公,就不是天了!”

“没事!”秦靖业也不肯让女儿担忧,拍拍女儿的手,安抚她。他弯腰扶着范翼遥,“你须答应我一件事!”

范翼遥抬起头,不解地看着秦靖业,秦靖业道,“我知你的心思,我也知蓁蓁的心思,你们俩都是好孩子,两小无猜到如今,我瞧着是欣慰的。你将来既要当我的女婿,就须答应我一件事!”

“范翼遥无不从命!”范翼遥激动不已,俯身在地,以额触地,虔诚许诺。

“一生不得为恶,将来如有机会,斩叱力,灭突厥,为我了毕生所愿!”

“是!翼遥愿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