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啸松开了殷秀的手腕,从殷秀身上撑着站起来。

殷秀裹在林啸身上的那件袍子,也滑落在地上。赤条条带着布满齿痕的身子,自上而下,春光乍泄。殷秀吓得变了脸色,死死地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林啸不屑一笑,不由地轻哼一声。重新取了一件干净的丝缎外袍,随意披在身上。

他低头冲着仍旧半躺在地上的殷秀言道:“你躺着作甚?你不是医官吗?躺着能看诊吗?”

殷秀悄悄地微微将眼睛启开条缝,看见林啸的双腿已经被外袍遮住了,这才睁开眼睛,反手撑着挣扎站起。被水浸湿的医官服,贴在身上,皱皱巴巴的。

林啸越过殷秀,回到了床榻上,抬腿上去,拿了几个软枕垫在背后半躺着。

他侧眼看着殷秀扭扭捏捏扯拽着衣袍、似小家碧玉的神态,暗自讽刺,哼,只是长得像罢了。

说到底,离兰还是颇为了解林啸。

若换个别的医官,林啸一准将其劈了当柴烧。

可是,面对殷秀,林啸的心还是软了几分。

毕竟人都会为心中的执念,留几分薄面。

林啸招呼着,“还不过来?站那么远,怕爷吃了你?”

殷秀扭扭脑袋,左右看了看,找到了小药箱。拎起来走到林啸的身边,从药箱里取出了宫里特制的药膏和一根扁平的小木条。

他用木条蘸取了点,看着林啸脖子上的伤痕,言道:“侯爷,得罪了。”

殷秀一手轻轻地将林啸的领子敞开了些,“这个药,有些凉,但不会疼。”

殷秀的动作轻轻柔柔,生怕弄疼了林啸。

果然,在药膏触及肌肤的那刻,浸凉入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