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顺子将摔了个狗啃泥、怀里还抱着小药箱的殷秀扶起来。

原本殷秀的衣袍在屋里时便被林啸弄湿了,现在从头到脚又裹了层泥,更加狼狈不堪。

殷秀低头来回看了看,终于在小顺子脚下看见了自己的冠帽,“顺公公,劳烦您抬抬脚。”

“啊?”小顺子抬脚才看到自己踩到了殷秀的冠帽,忙得帮殷秀拾起来。脏兮兮的、裹了层泥巴,这还怎么戴?!

殷秀将小药箱塞进小顺子手里,拿过自己裹了泥的冠帽,甩了又甩、拍了又拍,拾掇了好半天都未把泥甩干净了。

即使这样,殷秀最后还是正经八百地戴在头上,正色道:“君子死而冠不免!”

小顺子:“……”

殷秀随后拎起小药箱,昂首阔步地朝着别院外走去。

小顺子看着殷秀浑身脏兮兮的却仍旧带着股倔强,蓦然想起那一年下着大雨,被天家罚跪在宫道上,没有圣旨不起身的公子昭。

他又看了眼林啸那屋紧闭的房门,摇摇头,叹叹气,哎,都是痴人!

许之润站在马车边上,大老远的就看见个泥人从别院里走出来,一开始还未认出来,直到看见了泥人手里拎着他祖传的樟木小药箱,终于确定泥人的身份,忙得上前去迎。

“哎呀,我的好徒儿啊,不是看诊吗?怎么成了如此模样啊!是武安侯干得吗?”

殷秀虽觉得委屈,但他仍觉得武安侯定是因为受了刺激才那般阴晴不定。他硬憋着眼泪,回道:“师父莫急,不是侯爷,是徒儿自己不小心掉进了泥塘里。”

许之润疑惑,眼神越过殷秀,看向了后面的小顺子。

小顺子摊手耸肩,一副别问我,我不懂的表情。

许之润心疼道:“哎,算了,快些上马车吧,先回去再说。”又一次看了眼小顺子,“顺公公,劳烦替老夫好生照顾他,殷医官可是太医院的独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