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秀喉结动了动,咽了咽睡沫。

他不愿再同年轻人扯皮,眼睛悄悄地搜寻着四周,穆戈大人,您再不来,殷秀便要被这歹人掳回去陪他一同喂马了!

此时在远处山丘之上趴着的穆戈和邓乙将山林里的动向看的一清二楚。

邓乙问着:“穆大人,还不动手吗?在下怕殷医官撑不住了。”

穆戈镇定道:“没关系,出发前殷医官说了,他可以的。除非将大鱼钓出来,否则切莫打草惊蛇。咱总得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吧。”

邓乙:“那好吧,再等等。可是不对呀,穆大人您看,那领头的大辫子,怎么将殷医官扛起来了?”

穆戈:“没关系,殷医官说了,他可以的,我们要相信他。”

邓乙斥道:“看看!这都上马了?!还等什么?!穆大人,你别忘了,殷医官和密旨才是我等护送的重中之重!灵关的武安侯还等着殷医官救命呢!你赤羽卫若是老鼠胆子,便在此处等着。我京畿营先上了!”

邓乙挥手:“弓箭手准备!只射马,不射人!切莫伤了殷医官!三__二___!”一阵箭雨落下!直冲山下去!

京畿营里的弓箭手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那羽箭像长了眼睛一般,片刻之后,悍匪的马死伤过半。

闻中一手抱着殷秀,另一手握着弯刀挡去飞来的羽箭,躲在几个木箱子后面,开始观测山丘那方。

殷秀被闻中按在身下,只露出个脑袋来,喊道:“拿本公子做人质,你别费这个心思了!他们是不会顾忌一个小医官的!还是快些投降吧,本公子倒是可以帮你求个情,让你死得畅快些。”

闻中鹰一般的眼睛观察着离他们愈来愈近的大盛兵将。

他从怀中掏出一枚手指一般大小的暗哨,放在嘴边吹起来。

这暗哨虽说造型和质地都极为普通廉价,但吹出的声音却与鸟儿的鸣叫,一般无二。

但只有自己人能听得出这清脆的声音中隐隐中带着特殊的音律,似是暗语,外人听来是分不出一二的。

悍匪们不再恋战,以收拢之势渐渐地围在闻中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