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说的是,是儿臣鲁钝了。”贺旸挠了挠头,狡黠地眯眼笑起来,殷勤地端起茶壶给贺蘅续上了一杯茶,送到他嘴边道:“父皇大人有大量,莫跟儿臣计较。”
“你这孩子。”贺蘅伸手撸了撸贺旸的头发,言语间颇为宠溺。
第7章 绝食
贺暄坐在一旁冷眼看着二人一副父慈子孝的场景,只觉自己多余得紧,闷声将婢女端上的茶一饮而尽。
那茶是贺蘅惯喜喝的甜茶,贺旸的口味随他,也喜欢甜茶,贺暄却偏爱茶之清苦,就显得倒行逆施起来。一口甜茶饮尽,贺暄只觉得满嘴都是甜腻的荒淫之气,他皱着眉囫囵地将茶咽了下去,生起了想要立刻遁走的心思。
“暄儿,不是父皇小题大做,那南梁尚文之气鼎盛,人才辈出,晋国尚武,文臣便显得捉襟见肘了些。父皇让你看着萧琢,一来是为了方便掌控,二来也是做给那些南梁文臣看,为日后招揽铺路。莫要辜负了朕一番苦心啊。”
贺暄瞥了一眼低头喝茶的贺旸,点头道:“儿臣定竭尽全力。”
“听说前两日皇兄去了刑部?”贺旸揣着袖子,几步追到贺暄身边,“还去了城西的巷子?”
贺暄抿唇,讥讽道:“四弟神通,什么事都瞒不过四弟的眼睛。”
“放着那三大巷子不去,去城西那犄角旮旯,皇兄的口味何时变得如此不堪了?”
“不关你事。”
“哎,你我二人手足至亲,皇兄若是喜欢,四弟为皇兄搜罗些来,岂不美哉?”
转眼两人已行至宫门口,贺暄挺住脚步,仍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不劳四弟费心。孤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着径自上了马车,回头瞥见贺旸抄手站在宫门口,笑的一脸志得意满,不知父皇又打算给他这宝贝心肝什么大礼,贺暄一时火气上涌,不耐烦地踹了一脚门板,喊道:“去南昏侯府。”
萧琢自回了府,又推拒了一番青杏通报厨房特意给他熬煮的开胃粥,忍着腹中一阵阵的饥鸣,躺在寝殿的绣榻上,只觉饿地头晕眼花,他舔了舔干裂的唇,不由想起儿时母后做的腊肉粥,喷香扑鼻,令人食指大动。
再忍忍,再过几日,就能与母后团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