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瑟,来,你坐到我的身边来,”祁定北拍了拍沙发,示意祁琼瑟坐过来。
祁琼瑟心里虽然不愿意,却还是坐了过去。
“当年我还在董事会的时候,把你推了上去,是因为当时的董事长是我,对于祁氏集团的掌控,远比现在要大。你二叔和三叔当时就不愿意,觉得你不过是一介女流,哪里能当此重任。好在你能力出众,闻宥小小年纪,也已经出类拔萃。他们才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说起来,当时要是没有你四叔的支持,这件事情也不会有这么顺利。”
祁琼瑟不解:“可是,现在……”
祁定北打断她的话:“现在当然不一样了,你二叔和三叔这些年在集团内培植自己的亲信,在董事会也有自己的势力。看现在的情势,难免他们不会联合董事会和集团的高层,一起逼迫你,来选出下一个‘合适’的继承人。”
祁琼瑟眼中便露出恨意来:“这么多年,祁氏集团可曾亏待他们分毫?现在我的儿子重症不治,他们却已经做这样的打算了!当真以为我是死的不成?”
祁老爷子看了她一眼,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继续道:“这么多年,老四一直对我忠心耿耿。他吃亏便吃在读书不多,眼界太窄,能力才干却是不输给任何人的。好在他有自知之明,遇事都是先来请教我,从不自作主张。崝则就更不用说了,心地宽厚,遇事有主见,处事也公允。崝则的大儿子,也是你看着长大的,活脱脱就是闻宥小时候的样子,进退有度,少年老成。对长辈孝顺知礼,对同辈宽仁温厚。我昨儿夜里一晚没睡,想了一整晚,觉得没有比他更好的人选了。”
“那……您的意思是?”祁琼瑟试探着问道。
“我想,把他过继到你名下,作为祁氏继承人悉心教养。”
一想到自己儿子现在正昏迷在病床上,自己和父亲却已经在这里讨论过继的事情,祁琼瑟被悲从中来,泪盈于睫。祁定北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做出这个决定,他何尝又不是心如刀割。
“琼瑟,不是我心狠,与其被你二叔和三叔步步紧逼,把这偌大家业鲸吞蚕食,你们娘两最终连安身之地都没有。不如我们拿出些气魄来。这一招看似是壮士断腕,但,你四叔和崝则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将来就算我不在了,他们也会好好照顾你们母子,让你们依然过上不输于现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