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巾子随手一抛,祁果新毫无悔过意识地跪地求饶,“奴才该死”喊得震天响,“千错万错都是奴才的错,求万岁爷开恩,饶奴才一条生路。”
心口不一说得就是这种人,她脸上分明写的是“我说什么来着”。
皇后没有那个,根本不能身临其境地体会到他的这种痛楚。酸、麻、涨,痛觉由那个发散开来,牵连着整个下腹都沉浸在酸痛的痛苦中不可自拔。
瞧着狗龙的面色发青,好像确实不大好,祁果新抬起头,小心翼翼地问:“万岁爷,要不……奴才传太医来给您瞧瞧?”
皇帝一手撑着黄花梨衣架上的龙首,勉力维持着身形,“朕不想看到你,你给朕滚!滚——”
最后一个滚字,几乎是哀戚悲愤到了极致。
就这么的,祁果新又被皇帝轰了出去,发饰散乱,浑身是水,模样堪称狼狈至极了。
苏德顺对此已是见怪不怪了,“皇后主子,您……又把万岁爷怎么着了?”
祁果新犹犹豫豫地答:“我……也不是很能肯定,万岁爷让我给他擦洗,兴许是怨我手劲儿太大了。”
苏德顺魂都吓没了一半,“砰”一声跪下去,“您又损害龙体了?”
说什么又啊,多伤感情。
沉下心来思忖片刻,祁果新说不成,不能把皇帝一个人扔那儿,她得回去看看,皇帝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承顺公府阖家脑袋当瓜削都不够使的。
她脚步匆匆地跑回去,焦急万分地扯着嗓子叫唤:“万岁爷!”
皇帝已经缓过劲儿来了,幸好她力气不算大,就那么一下重击,江山社稷暂且还断绝不了。
但这不代表皇帝眼下愿意看见她,皇帝声音凉薄如刀剑,“朕准你回来了?”
瞧狗龙这欠抽打的模样,看来是没事儿了。祁果新重新拾起了今夜的重任,往下侧身蹲了个安,“万岁爷没发话准奴才回来,但奴才心系万岁爷的安危……”
到底谁才是危害圣躬的那个!皇帝气得胃里翻江倒海,“你以为朕会信你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