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果新呆滞地“啊”一声,迟愣愣地问:“走影儿啊?”
皇帝瞥她一眼,没接话。
且说呢,七十二围撒下去密密匝匝的人,围围都密得管教苍蝇也插翅难飞,怎么会有刺客。只是防得住外人,耐不住家里有人作乱。
“是什么人,抓住了吗?”祁果新心慌得毫无道理,为了压下心头没来由的那股不安,她匆匆忙忙站起来,“跟宫女子有染,奴才先回禀皇太后,让她老人家定夺……”
“夜深了,今儿事多烦冗,就不必叨扰太后休憩了。”皇帝伸臂拦住了她。
随御行走的侍卫不是吃干饭的,虽是瞧见了人,到底是没敢直隆通的拿下,回来禀了皇帝,请万岁爷裁夺。
皇帝暂且把事儿压下了,该怎么处置才妥帖,一不留神后宫里兴许就是大动荡,还得细细斟酌斟酌。
伺候皇帝就寝的太监一溜进来,有条不紊地忙活着。祁果新惶惶干站在一旁,有种插不进手的恐慌自心底里涌起,凛凛的寒风从打起的门帘处刮进来,激得她一个哆嗦。
再度熄了灯,祁果新和皇帝并排躺下,旖旎的心思没了,她心跳狂放得不正常,咚咚的响声快要震破耳膜。
说是人没拿下,单从皇帝的反应来看,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皇帝瞒着她的意图是什么呢?
今夜本来就不大对劲,倒是她,和皇帝打打闹闹的,竟然忘了那一遭了……
迷迷瞪瞪的发怔,忘了是什么时候合眼睡着的,再醒来时,身边已经没见皇帝的身影了。
见祁果新醒了,茵陈进来伺候她洗漱,不无担忧地提起昨夜大宴的邪门事儿,“主子,您说是什么人给歆贵人下的毒?”就主仆二人,也没什么可避忌的,压低了嗓子问道:“会不会是……皇贵妃娘娘?”
祁果新捧着金线压脚的巾子,蒸汽热腾腾的,按在脸上,瓮瓮的声儿从巾子底下传出来,“也许是,也许不是,是阿玛在前朝竖的政敌也说不准。”
茵陈双手接下巾子,“可惜皇太后主子不叫查下去,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