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陆寅柯的一些举动总会让他产生轻微的不自在,会让他在一瞬间手足无措,心烦意乱。
是多虑了吧,他想,果然别人施加的好意自己还是无法令人习惯的。
“淋浴间怎么样?”杜彧下床蹲在地上打开行李箱。
“不行,太窄,”陆寅柯用脚趾勾了勾快要滑下去的拖鞋,“转个身都困难。”
他下完定论后用眼睛打量起杜彧,他又想起动车上他略为纤细的手腕和单薄的身板。
“你可能稍微好点。”他说。
“有地方放东西吗?”杜彧拿出一件短袖和一条内裤。
陆寅柯快速扫过他墨蓝色的平角短裤:“没有呢,干脆跟我一样光着出来吧。”
杜彧站起身低头剜了他一眼,转身拎起了窗边的折叠椅。
“我们还没到可以坦诚相见的地步。”
“是吗是吗?”陆寅柯冲着他离去的背影喊,“如果是玉玉哥哥的话,弟弟随时可以哦!”
门又被关上,隐隐还能听到上锁的声音。
陆寅柯摇摇头,心想这杜彧怎么还没对自己卸下心防呢。
过了将近十分钟,浴室里的水声止住了,杜彧穿着一件略显宽大的纯白短袖擦着湿淋淋的头发从小隔间里走了出来。
他的脚踝很漂亮,穿着拖鞋更能看到侧面凹下去的阴影和向外凸起的骨骼。拖鞋或许是进了气,每踩一下都会发出类似于猫叫的细音,柔软又娇媚,给面前清冷的人增添了几分不同寻常的稚气。
或许是淋浴间太过闷热,他连眼尾都染上了一丝异样的潮红。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淡淡掠过,是似看非看的一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