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寅柯这才意识到他是第一次看见杜彧洗完澡后的样子,即使是住在他家的那个晚上,他都因为烂醉如泥而失去了窥得美色的先机。
他注意到这件短袖大得有些超出常规,似乎大了不止一个码数。杜彧下面没穿睡裤,短袖下摆遮遮掩掩的盖去一半短裤的痕迹,远处来看就像什么也没穿一样。
陆寅柯突然感觉自己像只巴甫洛夫的狗,不,比它还差点。人家至少是尝了味才流口水,而他呢,才第一次看见这餐盘,就已经开始禁不住分泌唾液了。
他近乎贪婪地盯住杜彧看了两秒,等他擦着头发面向自己时,便赶紧敛去了眼里奇异的眸光。
“你这短袖……”他故作镇定地提了口气,“看起来不是你的码啊。”
杜彧把半干的头发用手捋过去,露出饱满圆润的额头。
“怎么,失忆了?这是你家的。”
陆寅柯一愣,心跳莫名漏了半拍:“嗯?我家的?哦……好像你那天在卧室里穿的就是这件。”
“有什么好奇怪的?”杜彧回头望他一眼,伸手把毛巾搭在了房前一根细绳上,“我不想还你了,这件衣服穿得挺舒服。”
“这有什么,你不提我早忘了。再说这衣服本来就是专门给客人准备的,不过尺码好像大了。”
陆寅柯觉得脸有些微烫,一定是洗浴的热气从隔间溢进了室内,否则怎么会这样热呢?血液都要沸腾一样。
他弯腰把脸埋进手掌心里。
“这尺码是你的吧,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杜彧站在床脚,“回你的床上去。”
陆寅柯的脸还埋在手心里,说话像有回声,变得更堵塞而沉重,像是沾了水的羽毛,再也飞不到天上去:“是你太瘦了,我几个兄弟都跟我差不多。”
“话说回来,”他从掌心里抬起脸轻轻拍了拍,试图重新回到自己的节奏,“这不是你的风格啊,我们杜主席不应该一直都是不受嗟来之食吗?”
“嗯,”杜彧应得理直气壮,“我是不喜欢收别人东西,但这是我从你家拿回来的酬劳,我还挺心安理得的。”
“行吧,”陆寅柯终于用拖鞋蹭了两下地面作出要走的样子,“看来我以前把你想得太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