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变大吗?”曾弋问。

周沂宁从前做的纸皮人都是用来做苦工的,向来只干着洒扫之类的事,嘴巴都只画条线,不能开口也不能说话,没想到这位和尚画风如此清奇,魂魄的力量竟如此之高。

“不能,”他陡然回过神来,赶紧回答道:“那种变大是权宜之计,只能支撑不到一炷香的时间……”

曾弋点点头,跳过大小问题,直接询问了嗔无名的情况。不料连见多识广的了嗔也摇了摇头,道:“三界中唤作无名者数不胜数,大多是真的无名……不过据我所知,知道‘娑婆引’真正作用的,却多是仙门中人。”

可梁力千身上的伤,分明是妖气。

☆、风岐

乐千春闻言,便起身道:“我去碧勒镇看看。”

曾弋拉住他,道:“掌门,沂人行事……心中应该有数。“她本想说行事谨慎,一想到当初跟殷白差点打起来的场景,那不分青红皂白便一剑挥去的英姿还记忆犹新,于是赶紧拐了个弯,紧接着道:“不如……我去吧。”

“我也去!我也去!”周沂宁挥了挥自己的乾坤袋,道:“师父!我新做的纸皮人,可以拿出去试试!兴许能帮上忙。”

一直闷声不吭的谢沂均像是终于从痛失爱草的情绪中走出来,闷闷地接了一句道:“师父,我总觉得这无名有些熟悉,还有那酒……要不,我也一起去罢?”

乐千春点点头算是应允。他面上表情凝重,对曾弋道:“令君,你跟我来。”

曾弋便随乐千春穿过走廊,来到长廊尽头的一处屋前。屋中陈设典雅简洁,望之令人心生亲切之感。

“这是……?”曾弋眼光掠过屋中摆设,心中升起一丝疑惑。

乐千春道:“这是按师父——也就是你的先生——从前的书房布置的,师父自厌神出世后便不知所踪,当时我还不知他已经……仙去,故而在此给他老人家准备了一间同从前一样的书房,只待他卸下重任,便可归来门中。如今……如今也就当缅怀之处吧。”

曾弋定定听完,用力抿了抿双唇,只道:“先生是为我死的。”

这句话她曾在自己心里说了无数遍,仿佛这样的句子说了太多,最后都成了习惯。身边人一旦出了什么意外,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