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雀和了嗔纷纷侧目。
周沂宁又从袖口里摸出一根草须道:“呵呵呵,不是,它吃草……”
玉蟾伸出长舌舔了舔,又用舌头将草根一推,重新闭上了嘴巴。
周沂宁又待从乾坤袖里掏东掏西,却见那玉蟾往车上一躺,一双红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车顶。
车顶上忽然出现一幅雾气缭绕的画面,碧勒草覆盖的山洞门口,走过一双白靴,影影绰绰间,便见沙土横飞,一个鹑衣百结的身影直愣愣地出现在画面里。
周沂宁也忍不住道了声:“我靠!”
谢沂均在车外道:“周沂宁,不准学我!”
玉蟾又张嘴无声“呱”了一下,车顶上的画面杳然无踪。它左右摆了摆,艰难地翻身起来,后腿一蹬,跳上软垫,乖乖地蹲在了嗔身边,排成从高到低的一行。
了嗔转头看了看左边,又看了看右边,在傲然的灰雀与乖巧的玉蟾间陷入沉思——自己怎么就到了这般田地呢?
☆、追影
牛车在正午艳阳下穿过落魂坡。
白杨飒飒,垂柳依依,春风吹得人欲眠,车内车外一片安然。
曾弋看那窗外日光流离,树影斑驳,不禁想起许多从前。她拉着阿黛的手,穿过宫殿回廊,穿过花树柳荫,一直跑到御花园的小山坡上。
“你看,那座山,”她指给阿黛看,“那座云雾里的山,最高的那座,就是沥日山。”
阿黛踮起脚尖看,目光像是越过云层,一直看,看了很久,才转头问她:“殿下,你要去那里考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