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真这下真的回过神来了。他方才虽然人在饭堂用膳,神魂却还在剑术上,只觉得面前有个青衫学子向他说了一段话,他茫然间当是平素打招呼的学弟,于是点头应了。
没想到居然是要找他比剑?李元真挠挠头,实在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旁边又有一个围观了全程的热心学弟补充道:“你还答应他,要是他能扛过你三剑,就应他一件事。”
“啊?”其余几个齐声惊呼,“什么事?”
“他没说。”
没说比说了还要可怕。这小子真是心机深重,知道自己比不过元真学兄,还跟他定了个三剑之约。狡猾狡猾,可怕可怕。
“学兄,他该不会是在打你剑的主意吧?”
“怕什么,元真学兄难道三剑之内还解决不了他,一个‘初闻’境的小子,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事有反常即为妖,正是这样才要小心,我总觉得这小子有点邪门……”
几人簇拥着李元真从殷幸身边经过,个别知道他和曾弋关系的还刻意看了他一眼,压低了声音。
殷幸刚刚沐浴春风细雨后的惬意消失得一干二净。青石板上倒映着他咬牙切齿的模样——他看到了五谷堂中正端坐喝汤的肇事者。
他居然还敢真的跟元真学兄叫板?
殷幸感觉又是气恼,又是震惊,他踏过水痕迈进五谷堂,拖开椅子坐在曾弋对面。
“胆子够大啊……若是你输了呢?也应他一件事?”
“我不会输的。”曾弋从汤碗里抬起头,“我不能输。”
“输了会怎样?”
“输了我就自请下山去了,”曾弋慢吞吞地喝下一口汤,那模样优雅贵气至极,仿佛他不是在山野,而是在庙堂。“这点事都办不到,也没有求学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