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今年可以跟你们一起放风筝了。”她双眼亮晶晶地看向阿黛。
青桐道:“阿黛姐姐,今年可别耍赖了……”
“我什么时候耍赖啊?”阿黛将空碗端了走出去,“哎你说清楚,我什么时候耍赖了?殿下,你评评理,风筝飞得最高最远,单靠耍赖行吗?啊?我跟你讲,小桐桐,我这个是有天赋的,狭路相逢勇者胜,勇者相逢巧者……”
曾弋倚在枕上轻笑:“不止是天赋,还有技巧,有方法——要不是你画的风筝图,我这次怕是已经自请下山去了。”
“真的吗?”阿黛欣喜道,“我的画你都看了吗?”片刻后,她神色一黯,又道:“殿下,我有时候真挺想念你们的。你们都在修行,在一天天变得更厉害,只有我自己,挺没用的,什么都不会……”
曾弋拉着她的手,轻轻握了握:“怎么叫什么都不会?你可是我们三个人里,会的最多的那个了。一个人也不是一定要能飞多快,能收多少妖,能打败多少怪才叫厉害,把自己能做的、擅做的事情都做好,也是相当厉害的啊。”
阿黛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曾弋还要开口,就听见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殷幸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来:“表弟——”
青桐急忙转身,一回首殷幸已经自顾自地走了进来。一见屏风前站着的“曾令君”便道:“昨日裴公子送来的药,今日课上忘了给你,我现在给你送过来。午膳用了吗?要不要一起?”
昨日惊心动魄一战过后,殷幸觉得自家这个便宜表弟好像突然变得温顺乖巧起来,尤其今日在王后面前,十分收敛,半点没有当日跟宁先生对话时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样,因此心中分外舒坦,对他讲话也亲昵了几分。
青桐下意识地想摇头,抬眼便瞥见了屏风后的身影,登时反应过来,一边答应好好好,一边扯着殷幸就要走。
殷幸被他扯着,心有疑惑,随着他刚才的视线扫去,当下心中了然。
屏风后是个少女婀娜的身影。
这小子居然学会金屋藏娇了?!
殷幸脚下步履不停,脑子里却飞快地将学堂里可能出现的女子都过滤了一遍,顿时福至心灵——他和曾令君从王后跟前告退的时候,王后是叫了一个侍女上前来,那个侍女叫什么来着?
阿云?阿黛?对,阿黛!曾令君亲口说过,这是他“青梅竹马的女伴”。
殷幸脑中轰然炸响,“曾令君”还拉着他的袖子往前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