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幸收回手背在身后,瞟了一眼他道:“你房间里那个——”
青桐感觉背上一阵凉意嗖嗖窜上来,他发现了?他认出公主殿下来了?怎么办,我这冒牌货露馅了吗?完了完了,三十二剑躲不过了……荷花酥啊……荷花酥也没了。这下全完了。啊,再见了荷花酥……
只听殷幸接着道:“阿黛。”
“啊?”青桐不由自主的发出声来。
殷幸道:“阿黛——那个姑娘,你说与你‘青梅竹马’的那个姑娘……”
青桐立马摆手:“没有没有!怎么能这么说!不是的不是的,我哪里敢……”
殷幸的脸上现出奇怪的神色,双手抱胸看着他:“哎,当初你是这么跟我说的啊,现在怎么就变成‘哪里敢’了?她……不过是王后身边的一名侍女,你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什么时候也知道敢不敢了?”
就算将池塘里的荷花尽数化作胆子给青桐带上,他也绝对不敢把公主殿下和“与他青梅竹马”几个字放在一起。换作阿黛?当然也是万万不可的。
对殿下是神圣不容亵渎,对阿黛,那就只剩下“怕惧”二字了。
那姑娘柳眉倒竖的样子浮现在他眼前,他在暮春的暖意里打了个哆嗦,道:“不敢不敢,她太凶了。”
殷幸看了他一眼:“哦?”
“我待她就跟姐姐一般。”青桐诚恳道,“我尊阿黛如长姐……表哥,这玩笑可别再开了。”
“行。”殷幸应了声,学堂的钟又再敲了三下,晨歇时间结束了。
青桐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跟着殷幸走向课舍。今天就是他扮演“曾令君”的最后一天了。
次日一早,青桐护送阿黛回了皇宫去。曾弋换回“曾令君”的模样,重新回到课舍中,发现殷幸待她似乎比从前更亲厚了些。
课舍乃沥日堂中学子读书习字、打坐绘符的地方,若没有先生授课,便都聚在一处各自学习。曾弋一踏进课舍,便见殷幸在对他挥手,于是走到殷幸身边桌案旁坐下。
第三次默不作声地避开殷幸想要拍她肩膀的手之后,曾弋开了口:“殷幸,你有什么事情要我帮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