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弋示意青桐将鸟笼放在地上就退出去,本不想惊动她。不料鸟笼刚一碰到地面,阿黛就被那轻微的声响唤醒了。
“殿……殿下?你回来啦!”她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的,脸上先是惊疑,随后便是掩饰不住的开心。
曾弋正要开口问她怎么来了,不料阿黛眉头一拧,道:“青桐!你给殿下喝了什么?”
“啊?”正在解开鸟笼的青桐愣了一下。
阿黛目光如炬,盯着青桐道:“月亮都出来了,怎么殿下还没有恢复?药性这么烈,不会伤身体吗?”
青桐:“……”
“哎,这样不是很好嘛,”曾弋赶紧打岔,“青桐,你将它抱出来给我看看。”
青桐伸手将鸟笼里奄奄一息的鸟儿抱出来,双手托着它。阿黛将烛台举近,三人在灯下细细查看它的伤势。
它的确伤得很重。从胸口到下腹,有好几道伤口,瞧着似利爪撕裂,又像利刃砍劈。它的胸脯轻微起伏,那是它残存的生命力。
“老头下手这么狠……”曾弋让青桐去打水清洗伤口,又从柜子里翻出此前阿黛从宫中带来的伤药金丹。金丹剖做两半,塞进鸟儿口中。伤口清洗干净,敷上伤药,再以锦帕轻柔裹之。
做完这一切,已近子时。月光从窗棂外照进来,烛光与月明将这寝舍分为一清冷一温暖的两个世界。上了药的鸟儿在烛光里陷入近似昏迷般的沉睡,阿黛打了个哈欠,去给曾弋打水洗漱。
曾弋已经困得不行,只想倒头便睡。阿黛打了水回来,硬拉着她解了外袍,擦拭了脸和手,正要脱掉她的靴子,却见床前那抹月光里,掉落了两个面具。
上弦月的清辉洒在面具上,阿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有些迟疑地对面具伸出了手。
“给你的,”曾弋被擦了脸之后清醒了许多,见阿黛没有动作,已坐起身来,“你一个,我一个。”
过了子时,药效果然褪去。她头发已经被阿黛解开了,此刻正披散在肩头。她俯身捡起面具,“原本是想过几日回宫给你带过来的,有人对这个面具许过愿,结果非常灵验,所以他将这面具送给了我……”
阿黛从曾弋手中接过那个秀眉俊目、额有桐花的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