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倒是浓眉大眼的春生不紧不慢地开口道,“一竿子打倒一船人,不太好吧。”

曾弋揉了揉眉心,拦住了叉腰而起的殷绿珠。

“绿珠啊,你来太荒门,是为了找我吗?小九呢?是不是也被困在城中了?”

绿珠这才反应过来,哇地一声坐地大哭,“呜呜呜……九叔,九叔……被妖怪抓起来了……”

周沂宁心急如焚,“哎哎——你别哭啊,不是,你哭也别这样抹眼泪啊——诶?哭吧哭吧,哭个够!”急了半天,周沂宁才反应过来,纸皮人哪儿有眼泪可流,上次姚七娘那双目血泪,都不知是中了谁的诡术。

殷绿珠坐在案桌上揉得手上纸皮都皱了起来,发现堂中数人尽皆端坐不动,恍若未闻,这才抽抽噎噎收了干嚎之声。“你去救救九叔吧,好不好?”她拽了拽曾弋的衣袖,只见她轻轻挪开手指,眉心已经揉出一团红印。

曾弋叹口气,转头对乐千春道:“掌门师兄,无诸国暂时便不去了,我得去他们说的这申屠城看看。”

“你……”

“不碍事,没关系,我可以,”曾弋松开捏紧的指节,“总有要面对的那一天。先生……应该也不会怪罪我。”

“我与你同去。”是从夜色中回来的风岐。

周沂宁闻言,朝师父看了一眼,果然见他眉中更添了些焦虑。

你同去了,师父才要担心呢。他若无其事地系紧乾坤袋,踏着月色一个人先回了房。

月色越过山巅,渐渐被朝云驱散。只有风岐带回了一片被扯破的夜行衣。

此人不仅速度奇快,在被风岐抓住的瞬间,竟能如烟般消散在他手中。本抓住此人,再询问些申屠城的细节,如今只有先行赶过去,随机应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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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光微明,封远讯便得知了曾弋行将前往申屠城的消息。

“仙君,你不是答应老夫……”他将茶杯匆匆往桌上一放,热水溅出来,烫得他不由得“嘶”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