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江道:“雁过拔毛嘛,你看这羽毛,跟你这袍子颜色多搭,就该多拔几根下来,回头做柄鹅毛——啊不,彩羽大扇,拿在手上不知道多威风……”
李大满“嘶”地抽了口气,“你还真不客气啊。”
周小江道:“我没要它的命,也没将它关起来,只是拔几根毛,已经很客气啦!”
李大满不知怎的有点上火,平日里的温和一时间不见了:“把羽毛还给我!”
周小江有些懵:“啊?”
李大满道:“我院子里的,我高兴给就给,不高兴给就不给。”
周小江像是把什么东西重重拍到了李大满手里,“哼!给你给你!亏我还叫你满哥,这么小气!”
他话音一落,曾弋就听得噔噔噔一阵响,一道身影转眼又飘向了院门外。
极乐突然开了口:“这又不是你给他的,不作数。”
李大满道:“那也不行,我还没送过给人呢。”
极乐没再开口,曾弋也被碗中羊肉饺子的鲜味吸引去了全部注意力,一心感叹申婆婆的手艺,并不知道此刻有一道堪称温柔的目光正注视着她,像是注视着世上罕有的珍宝。
李大满端着饺子默默地坐到了井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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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灿烂的艳阳天,极乐一早就带着李大满出门去了。周小江跳墙过来的时候,院中只有曾弋一个人,正在树下晒太阳。
“阿弋姐,满哥让我过来照看你——”夺羽之仇已经被周小江转眼忘掉了九霄云外,“天天待这院子里多闷得慌,正好丹珍要去送酒,我们搭他的车出去走走吧!”
曾弋想了想,正好可以问问这城中到底是什么情况,于是点点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周小江扶着换了男装的曾弋上了丹珍送酒的马车——周小江一直对丹珍做主选了马而非骆驼略有微词,“选了马就只能在这破城里头晃,连就在城边上的沙漠里头都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