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来了,像回家一样自然,帮着纪泽修在厨房里打下手。
半年不见,南风的身形匀实许多,已经是个成熟的男人了,站在纪泽修身边,个头差不多,轮廓却壮实好几圈,只能说纪泽修太瘦,像是个病人,气息萎靡。
她站在厨房门口问道:“听说你要出国了?”
南风后背一僵,很快恢复自然,侧过脑袋轻轻点了点,解释道:“家里安排的,过两天走。”
“……哦,那恭喜了。”
看着满桌鸡鸭鱼肉,两个男人分坐两边,感觉又是一场交接仪式,只不过比上次正式许多。
餐桌上,纪泽修滔滔不绝,好像从没听他说过这么多话,比记忆里的所有加起来都多。
他说,以后嘴馋想吃辣的话,要把辣椒挑出来;
晚上睡觉前喝杯奶,顺便把小夜灯点亮;
学习累了就休息,课程永远不如身体重要;
他说,喜欢谁就跟谁在一起,别委屈自己;
……
……
说了很多很多,多的像是诀别,今后再没有机会见面。
明明要出国的是南风,纪泽修是不是有病?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呗,叮嘱这么多干什么?神经!
当天深夜,睡意深沉的女人并不知道,她骂着神经的男人在黑暗中缓缓走近,落下察不可闻的一个吻,充满眷恋、不舍、以及不自知的情愫。
他用她听不到的声音说:如果我也能像南风一样爱你就好了……
纪泽修走了,在凌晨三点的夜里,两手空空,孑然一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