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游愣了愣,顿时惊叹道:“你上辈子就干过这件事儿?”
她急急追问,“你是不是上辈子走过以内阁权柄压制君权的路子,但是你失败了。”
周恪怅然的叹了一声,继续写道:“那时皇帝怠政多年,我又权柄加身,煊赫一时,整个内阁权柄之盛,甚至压过了皇帝。”
周恪言辞之间颇为轻蔑,“皇帝唯一的抵抗方式就是不见、不朝、不讲、不批”
“可惜了,直至我死之前都没能光明正大的限制皇权。”
沈游彻底明白了,最开始的时候大齐的内阁就是个秘书班子,但在数百年的演变中日渐成熟。
票拟制给予了内阁极大的权力。他们可以代替皇帝起草各类诏令、批复下级、拟定政策等等。他们甚至还可以封驳皇帝的某项意见。
而一旦皇帝怠政,内阁迅速强势起来,皇帝就只能充当人皮图章,专门负责给大臣们用朱笔画个圈,吩咐司礼监太监按一下玉玺。到了此时,内阁可以半脱离皇帝,独立的运转整个大齐。
可要是皇帝本人够强势,那么内阁也会沦为皇帝的传声筒。
文官集团与皇帝无意识之间相互斗争,全看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
周恪上辈子坐到了首辅的位子上,然后试图以一种温和的方式彻底的压制皇权,可他过劳死了!
周恪不是没能一时压制皇权,而是没能让大家都意识到皇权需要限制,权力不能无休无止的扩张。或者说有人意识到了,却没人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