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记忆成了最利的刀,一刀一刀捅烂他心口。
戚寒痴狂一般捂住脸,泪水顺着指缝往下淌,“他还在和我道歉多可笑啊”
他望着陈行,整个人如同干瘪了的气囊,“你、你不觉得好笑吗?我用我自己的错误把他折磨得生不如死却还要他来求我原谅我还要他来求我原谅”
震耳欲聋的一声“砰”砸在耳边,沉重的实木门板被一脚踹烂。
戚寒踉跄着趟过散落的木屑,嗓音劈裂到极限:“我还要他来求我原谅”
自从十四岁那场噩梦开始,他就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易感期,精神紊乱、狂躁,失控到毫无理智可言。
看到傅歌和傅镇英在一起,知道了自以为是的真相,又被中科制药推出的新型抑制剂证实猜想,从那一天起,戚寒的精神就彻底不正常了。
就连他自己都不能回忆起那十四天里的全部细节,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他统统无法控制。
以至于这五年来每次午夜梦回,都只能看到小beta被锁链吊在床上,那双再也没有半分光彩的眼睛里流出涓涓血泪。
他绝望地问:“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啊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是啊,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呢
戚寒想,他错在遇到我,他错在无条件地爱一个人,他错在两次都陷入自以为美好的囹圄中。
17岁的戚寒,23岁的先生,那是他人生中猝不及防出现的两段光,却无一例外地,摧毁了他全部的信仰。
戚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上车的。